第 3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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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5 章
“恩人姐姐？”
司牧宣抓住了辛昭那只撫過他眉頭的手, 就在他想對辛昭說出那句話的時候，柔曼雲走了出來，打斷了兩人。
辛昭飛快地收回了手, 眸光閃爍, 只下一瞬, 她便收拾好心情。
差點，她便把持不住了。
她看向來人, 問道：“你怎麽出來了？”
“我看房間裏不見恩人，便出來尋找，是不是打擾你們了？”柔曼雲垂了下眸子, 似乎還為自己打擾了兩人而感到愧疚。
辛昭斂了斂眸子。
她出現得悄無聲息，無法確定她是什麽時候來的。
司牧宣手中空落落的，眸子徹底冷了下來, 望向柔曼雲的目光多有幾分不善。
“走吧, 回去休息了。”
辛昭說完, 走在最前面，柔曼雲跟在她身後。
司牧宣壓下心底的戾氣，走在最後面，突然，在前面的柔曼雲轉過頭來, 對他勾起一個笑容, 得意洋洋，滿是挑釁。
這樣的她，哪有平日裏那般柔弱乖巧的模樣？果然，她不是那麽簡單。
司牧宣眸中閃過一道暗光, 垂在身側的手掌默默收緊，隨後有什麽東西從他的指間飛出, 落在柔曼雲身上。
柔曼雲對此毫無察覺。
或許，她從未將司牧宣看在眼裏。
回到房間，辛昭還是照常打坐，對上柔曼雲欲言又止的目光。
咻t一下，柔曼雲鼻子抽動了一下，眼眶紅了，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：“恩人姐姐，對不起，我欺騙了你。”
辛昭一頓，隨後定定地望向她，問：“說吧，你騙了我什麽？”
“我只是碰巧出現在那個山腳下的，那些喪命的人我根本不認識。”
“恩人姐姐你一看就是正義凜然的人，但我又擔心你不肯救我，我才編造了一個身份，好博取你的同情。”
柔曼雲哭的是淚眼婆娑，楚楚可憐。
“都是我一時想岔了，才欺騙了你，是我不對，我只求恩人姐姐你不要趕我走。”
辛昭並沒有被她表象所迷惑，眸光一凝，反問道：“那你為什麽現在跟我說這些呢？”
柔曼雲垂下頭，露出潔白的脖頸，道：“我聽到了恩人姐姐同司公子說的話。”
辛昭眸子更是冷了幾分。
她不認為自己會大意到連附近多了一個人都不知道，那只有一個可能，柔曼雲絕對不簡單。
柔曼雲見她神色冷了幾分，連忙慌亂解釋道：“恩人姐姐，你別誤會，我不是有意偷聽的，只是出來找你時，碰巧聽到司公子提醒你說要小心我。”
辛昭眸中的冷意稍稍退去了些，但心中對柔曼雲的懷疑絲毫未減。
若是從妖族那裏開始聽起，柔曼雲肯定不能留在身邊，盡早分道揚鑣算了。
“雖然，我知道我現在說的話已經沒什麽用了，但請恩人姐姐相信，我絕對不會害你的。”
柔曼雲眼中含淚，就這麽地望著辛昭。
辛昭對上她真誠的眼神，心下軟了幾分，她看到柔曼雲一臉堅決，舉起手做發誓狀。
柔曼雲剛發出一個音節，然後就像是被卡住了喉嚨，不停咳嗽起來，眼淚不停地往下掉。
辛昭見狀，也是一楞。
後見她實在難受，便倒了一杯水給她喝，還順帶問了一句：“柔姑娘，你是不是哭得太厲害才說不出話來的？”
眼見能重新取得辛昭信任的機會就要飛走了，柔曼雲慌了，但也只能眼淚汪汪地搖頭。
不是啊，她不是難受，就是說不出話來。
辛昭不懂她的意思，只得道一句：“你好好休息，有什麽事明天再說。”
因為柔曼雲之前還能說話，還說得好好的，房間裏又沒有第三人存在，所以辛昭壓根沒有往她被人下藥的方向想。
說完，她將人扶到床邊。
柔曼雲見辛昭已經轉身離開了，眸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。
第二日，辛昭起了個大早。
“恩人姐姐。”柔曼雲細弱的嗓音傳來。
辛昭看向她，神色淡淡：“你能說話了，看來是休息好了。”
柔曼雲想說自己昨天是被人下了藥，但無憑無據的，她也就只能壓下這個想法，吃了這個啞巴虧。
不過，該說的話還是得說：“恩人姐姐，我絕對沒有害你的心思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辛昭淡淡點頭，“收拾收拾，我們該出發了，送你到沂南我們便分開吧。”
柔曼雲身子顫抖了一下，硬是揚起笑容，道：“恩人姐姐能送我到沂南已經很好了，我不應該奢求太多的。”
“不是你的緣故，我是有要事要辦。”辛昭還是解釋了一句。
“我知道的。”她露出一個善解人意的笑容。
辛昭走出房間，正對上司牧宣，司牧宣立刻朝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，道：“宣和，早啊。”
許是被他的心情感染，她嘴角牽起淺淡的弧度。
聽到聲音，王大嫂從廚房裏探出頭來，很是熱情道：“吃完面再走啊。”
辛昭剛想說不用，袖子被扯了一下，看過去是司牧宣。
他笑意盈盈道：“好呀，那多謝夫人了。”
“欸，我只是一介小小農婦，哪裏擔得上貴人一句夫人？也就你們這些高門大戶講究。”王大嫂笑著打趣道。
“我也一起來吧，正好給我家娘子做碗面。”
等等，她什麽時候說要吃面了？
辛昭正欲開口，司牧宣的氣息驟然襲來，他的呼吸打在耳垂上。
他壓低聲音道：“宣和，我們雖說是假夫妻，但也得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。”
辛昭擡起眸子，往他那看了一眼。
魚尾巴膽子大了，也不問她要不要吃面？萬一她不同意呢？
她一擡頭，便對上他那雙滿是柔光的眸子，眼下的淚痣越發魅惑，好看的人就是賞心悅目。
她……還真會同意。
司牧宣見她不出聲，便知道自己成功了，“宣和，你先坐會，馬上就好。”
等辛昭反應過來，司牧宣已經卷起袖子在廚房裏忙活去了。
她忍不住懊惱。
自己近日真是越發的膚淺了，還經不起誘惑，他只是一笑，就忍不住答應了。
辛昭把這一切都歸結於客棧那晚被司牧宣撩撥的後遺癥，原本她是個多麽意志堅定的人，硬是讓她多了幾分旖旎心思。
“大姐姐，你坐在這裏幹啥？”小豆子清脆的童聲傳來。
辛昭言簡意賅：“等吃的。”
“那我陪你一起等吧，我娘煮的面可好吃了。”小豆子也搬了個小板凳坐在辛昭身邊。
王大嫂看到外面那一幕，忍不住笑了，又看向司牧宣，問道：“我看你們夫妻感情不錯，可想過要個小孩？”
司牧宣看向辛昭，她雖然臉上表情淡淡的，但他看出她心情不錯。
不知想到什麽，他的眸子黯淡了一瞬。
“若是你們倆都喜歡孩子，有一個小孩也是不錯的。”
司牧宣淺笑道：“這一生還長，我和宣和暫時沒考慮這麽多。”
王大嫂楞了楞，道：“也對，你們是仙人，不用這麽早急著要孩子，可若是有了孩子也多了幾分羈絆。”
司牧宣淡淡點頭。
王大嫂見他不以為然，忍不住多說了幾句：“這世上多少薄情寡義的，把人家小姑娘騙到手又嫌棄人家人老珠黃的？要說有情人終成眷屬，但又有多少不會成為怨侶呢？”
“可見一時的感情怎麽能算得了數，今日他對你甜言蜜語，轉頭他就奔到別的女人的懷裏了。”
“夫妻能長長久久相處下來，看的無非是多年的情分。”
“啪”的一聲，司牧宣手中的筷子應聲折斷。
他望向辛昭，眼神中充滿不知名的情緒。
等他老了，她會嫌棄他人老珠黃嗎？現如今她總誇他多好多好，以後也依然有可能投入其他男人懷抱？
若真有那一天，他是先殺了那個男人呢？還是先折磨他？至於辛昭……他會讓她一輩子也忘不掉他的氣息，即使她恨他也沒關系。
辛昭若有所感，擡頭望向司牧宣。
上一秒還沈著臉的司牧宣在她看過來的那刻立馬露出了笑容，堪稱變臉大師。
辛昭收回目光。
剛剛她感覺到了一陣涼意，那應該是她的錯覺吧。
“抱歉，把你的筷子弄斷了。”司牧宣朝王大嫂略表歉意地笑笑。
王大嫂倒是沒懷疑什麽，只驚呼一聲：“你這看上去文文弱弱的，沒想到力氣倒是不小。”
“你同你家娘子的感情有多好我都看在眼裏，你定不是那些薄情的。”
司牧宣見王大嫂說話時並無那些自怨自艾，便問了句：“依夫人看，這夫妻相處可有什麽訣竅？”
“也沒什麽，時時送些禮物，說些體己話。”王大嫂仔細想了起來，“我喜歡做衣裳，你王大哥每次去賣貨都會捎帶些布料回來，一買就買好些，我還怕浪費了。”
“我開心的是收到禮物嗎？不是，而是我知道你王大哥心裏時時刻刻念著我，不願離開我。”
不願離開他？似乎是個好主意。
司牧宣聽完，若有所思。
王大嫂看到他給辛昭夾的那一大碗面，出聲道：“你這面太多了，你家娘子那小腰細的啊，可能會吃不完，到時候還得你來吃。”
剩下的他來吃？聽上去似乎不錯。
司牧宣眸中閃過一道暗光，又往裏面多加了一點面，一副體貼的樣：“我倒怕她吃不夠呢。”
很快，面端上了桌，辛昭那碗面是司牧宣端過來的，上面綴著蔥花，還有幾大片和雞蛋，看著賣相不錯。
端完面，司牧宣在辛昭身旁坐下，笑著道：“宣和，快嘗嘗。”
辛昭拿起筷子吃了起來，對上司牧宣亮晶晶的眸子，她誇了一句：“味道不錯。”
司牧宣的眸子更亮了。
許是因為辛昭不重口腹之欲，她吃了幾口便放下了，道：“我吃得差不多了。”
“剩的有點多。”看自己辛辛苦苦做出的面辛昭只動了一點，司牧宣也沒有怨懟之色，只是有點惋惜。
只t不過一瞬，他嘴角牽起淺淡的笑，接過辛昭手中的筷子，把面也挪了過來：“我正好餓了，剩下的別浪費了。”
魚尾巴還挺愛惜糧食的。
辛昭不疑有他。
曾經倒掉過一大盤菜的司牧宣估計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評價，他只覺口中的面是人間美味，吃著吃著耳朵尖尖已悄悄紅了。
王大嫂看到這一幕，忍不住調侃了一句：“你們倆還真是有夫妻相。”
辛昭心底疑惑。
這麽哪裏看出來有夫妻相的？
小豆子在旁邊道了句：“大姐姐，我爹也經常吃我娘剩下來的飯菜。”
不是為了不浪費糧食嗎？
辛昭一轉頭，就見司牧宣紅紅的耳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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差點，她便把持不住了。
她看向來人, 問道：“你怎麽出來了？”
“我看房間裏不見恩人，便出來尋找，是不是打擾你們了？”柔曼雲垂了下眸子, 似乎還為自己打擾了兩人而感到愧疚。
辛昭斂了斂眸子。
她出現得悄無聲息，無法確定她是什麽時候來的。
司牧宣手中空落落的，眸子徹底冷了下來, 望向柔曼雲的目光多有幾分不善。
“走吧, 回去休息了。”
辛昭說完, 走在最前面，柔曼雲跟在她身後。
司牧宣壓下心底的戾氣，走在最後面，突然，在前面的柔曼雲轉過頭來, 對他勾起一個笑容, 得意洋洋，滿是挑釁。
這樣的她，哪有平日裏那般柔弱乖巧的模樣？果然，她不是那麽簡單。
司牧宣眸中閃過一道暗光, 垂在身側的手掌默默收緊，隨後有什麽東西從他的指間飛出, 落在柔曼雲身上。
柔曼雲對此毫無察覺。
或許，她從未將司牧宣看在眼裏。
回到房間，辛昭還是照常打坐，對上柔曼雲欲言又止的目光。
咻t一下，柔曼雲鼻子抽動了一下，眼眶紅了，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：“恩人姐姐，對不起，我欺騙了你。”
辛昭一頓，隨後定定地望向她，問：“說吧，你騙了我什麽？”
“我只是碰巧出現在那個山腳下的，那些喪命的人我根本不認識。”
“恩人姐姐你一看就是正義凜然的人，但我又擔心你不肯救我，我才編造了一個身份，好博取你的同情。”
柔曼雲哭的是淚眼婆娑，楚楚可憐。
“都是我一時想岔了，才欺騙了你，是我不對，我只求恩人姐姐你不要趕我走。”
辛昭並沒有被她表象所迷惑，眸光一凝，反問道：“那你為什麽現在跟我說這些呢？”
柔曼雲垂下頭，露出潔白的脖頸，道：“我聽到了恩人姐姐同司公子說的話。”
辛昭眸子更是冷了幾分。
她不認為自己會大意到連附近多了一個人都不知道，那只有一個可能，柔曼雲絕對不簡單。
柔曼雲見她神色冷了幾分，連忙慌亂解釋道：“恩人姐姐，你別誤會，我不是有意偷聽的，只是出來找你時，碰巧聽到司公子提醒你說要小心我。”
辛昭眸中的冷意稍稍退去了些，但心中對柔曼雲的懷疑絲毫未減。
若是從妖族那裏開始聽起，柔曼雲肯定不能留在身邊，盡早分道揚鑣算了。
“雖然，我知道我現在說的話已經沒什麽用了，但請恩人姐姐相信，我絕對不會害你的。”
柔曼雲眼中含淚，就這麽地望著辛昭。
辛昭對上她真誠的眼神，心下軟了幾分，她看到柔曼雲一臉堅決，舉起手做發誓狀。
柔曼雲剛發出一個音節，然後就像是被卡住了喉嚨，不停咳嗽起來，眼淚不停地往下掉。
辛昭見狀，也是一楞。
後見她實在難受，便倒了一杯水給她喝，還順帶問了一句：“柔姑娘，你是不是哭得太厲害才說不出話來的？”
眼見能重新取得辛昭信任的機會就要飛走了，柔曼雲慌了，但也只能眼淚汪汪地搖頭。
不是啊，她不是難受，就是說不出話來。
辛昭不懂她的意思，只得道一句：“你好好休息，有什麽事明天再說。”
因為柔曼雲之前還能說話，還說得好好的，房間裏又沒有第三人存在，所以辛昭壓根沒有往她被人下藥的方向想。
說完，她將人扶到床邊。
柔曼雲見辛昭已經轉身離開了，眸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。
第二日，辛昭起了個大早。
“恩人姐姐。”柔曼雲細弱的嗓音傳來。
辛昭看向她，神色淡淡：“你能說話了，看來是休息好了。”
柔曼雲想說自己昨天是被人下了藥，但無憑無據的，她也就只能壓下這個想法，吃了這個啞巴虧。
不過，該說的話還是得說：“恩人姐姐，我絕對沒有害你的心思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辛昭淡淡點頭，“收拾收拾，我們該出發了，送你到沂南我們便分開吧。”
柔曼雲身子顫抖了一下，硬是揚起笑容，道：“恩人姐姐能送我到沂南已經很好了，我不應該奢求太多的。”
“不是你的緣故，我是有要事要辦。”辛昭還是解釋了一句。
“我知道的。”她露出一個善解人意的笑容。
辛昭走出房間，正對上司牧宣，司牧宣立刻朝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，道：“宣和，早啊。”
許是被他的心情感染，她嘴角牽起淺淡的弧度。
聽到聲音，王大嫂從廚房裏探出頭來，很是熱情道：“吃完面再走啊。”
辛昭剛想說不用，袖子被扯了一下，看過去是司牧宣。
他笑意盈盈道：“好呀，那多謝夫人了。”
“欸，我只是一介小小農婦，哪裏擔得上貴人一句夫人？也就你們這些高門大戶講究。”王大嫂笑著打趣道。
“我也一起來吧，正好給我家娘子做碗面。”
等等，她什麽時候說要吃面了？
辛昭正欲開口，司牧宣的氣息驟然襲來，他的呼吸打在耳垂上。
他壓低聲音道：“宣和，我們雖說是假夫妻，但也得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。”
辛昭擡起眸子，往他那看了一眼。
魚尾巴膽子大了，也不問她要不要吃面？萬一她不同意呢？
她一擡頭，便對上他那雙滿是柔光的眸子，眼下的淚痣越發魅惑，好看的人就是賞心悅目。
她……還真會同意。
司牧宣見她不出聲，便知道自己成功了，“宣和，你先坐會，馬上就好。”
等辛昭反應過來，司牧宣已經卷起袖子在廚房裏忙活去了。
她忍不住懊惱。
自己近日真是越發的膚淺了，還經不起誘惑，他只是一笑，就忍不住答應了。
辛昭把這一切都歸結於客棧那晚被司牧宣撩撥的後遺癥，原本她是個多麽意志堅定的人，硬是讓她多了幾分旖旎心思。
“大姐姐，你坐在這裏幹啥？”小豆子清脆的童聲傳來。
辛昭言簡意賅：“等吃的。”
“那我陪你一起等吧，我娘煮的面可好吃了。”小豆子也搬了個小板凳坐在辛昭身邊。
王大嫂看到外面那一幕，忍不住笑了，又看向司牧宣，問道：“我看你們夫妻感情不錯，可想過要個小孩？”
司牧宣看向辛昭，她雖然臉上表情淡淡的，但他看出她心情不錯。
不知想到什麽，他的眸子黯淡了一瞬。
“若是你們倆都喜歡孩子，有一個小孩也是不錯的。”
司牧宣淺笑道：“這一生還長，我和宣和暫時沒考慮這麽多。”
王大嫂楞了楞，道：“也對，你們是仙人，不用這麽早急著要孩子，可若是有了孩子也多了幾分羈絆。”
司牧宣淡淡點頭。
王大嫂見他不以為然，忍不住多說了幾句：“這世上多少薄情寡義的，把人家小姑娘騙到手又嫌棄人家人老珠黃的？要說有情人終成眷屬，但又有多少不會成為怨侶呢？”
“可見一時的感情怎麽能算得了數，今日他對你甜言蜜語，轉頭他就奔到別的女人的懷裏了。”
“夫妻能長長久久相處下來，看的無非是多年的情分。”
“啪”的一聲，司牧宣手中的筷子應聲折斷。
他望向辛昭，眼神中充滿不知名的情緒。
等他老了，她會嫌棄他人老珠黃嗎？現如今她總誇他多好多好，以後也依然有可能投入其他男人懷抱？
若真有那一天，他是先殺了那個男人呢？還是先折磨他？至於辛昭……他會讓她一輩子也忘不掉他的氣息，即使她恨他也沒關系。
辛昭若有所感，擡頭望向司牧宣。
上一秒還沈著臉的司牧宣在她看過來的那刻立馬露出了笑容，堪稱變臉大師。
辛昭收回目光。
剛剛她感覺到了一陣涼意，那應該是她的錯覺吧。
“抱歉，把你的筷子弄斷了。”司牧宣朝王大嫂略表歉意地笑笑。
王大嫂倒是沒懷疑什麽，只驚呼一聲：“你這看上去文文弱弱的，沒想到力氣倒是不小。”
“你同你家娘子的感情有多好我都看在眼裏，你定不是那些薄情的。”
司牧宣見王大嫂說話時並無那些自怨自艾，便問了句：“依夫人看，這夫妻相處可有什麽訣竅？”
“也沒什麽，時時送些禮物，說些體己話。”王大嫂仔細想了起來，“我喜歡做衣裳，你王大哥每次去賣貨都會捎帶些布料回來，一買就買好些，我還怕浪費了。”
“我開心的是收到禮物嗎？不是，而是我知道你王大哥心裏時時刻刻念著我，不願離開我。”
不願離開他？似乎是個好主意。
司牧宣聽完，若有所思。
王大嫂看到他給辛昭夾的那一大碗面，出聲道：“你這面太多了，你家娘子那小腰細的啊，可能會吃不完，到時候還得你來吃。”
剩下的他來吃？聽上去似乎不錯。
司牧宣眸中閃過一道暗光，又往裏面多加了一點面，一副體貼的樣：“我倒怕她吃不夠呢。”
很快，面端上了桌，辛昭那碗面是司牧宣端過來的，上面綴著蔥花，還有幾大片和雞蛋，看著賣相不錯。
端完面，司牧宣在辛昭身旁坐下，笑著道：“宣和，快嘗嘗。”
辛昭拿起筷子吃了起來，對上司牧宣亮晶晶的眸子，她誇了一句：“味道不錯。”
司牧宣的眸子更亮了。
許是因為辛昭不重口腹之欲，她吃了幾口便放下了，道：“我吃得差不多了。”
“剩的有點多。”看自己辛辛苦苦做出的面辛昭只動了一點，司牧宣也沒有怨懟之色，只是有點惋惜。
只t不過一瞬，他嘴角牽起淺淡的笑，接過辛昭手中的筷子，把面也挪了過來：“我正好餓了，剩下的別浪費了。”
魚尾巴還挺愛惜糧食的。
辛昭不疑有他。
曾經倒掉過一大盤菜的司牧宣估計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評價，他只覺口中的面是人間美味，吃著吃著耳朵尖尖已悄悄紅了。
王大嫂看到這一幕，忍不住調侃了一句：“你們倆還真是有夫妻相。”
辛昭心底疑惑。
這麽哪裏看出來有夫妻相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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